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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庆观增修圣祖殿记绍兴二十七年十月1157年10月1日 宋 · 朱敦儒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嘉禾金石志》卷一七
皇天眷佑圣宋,若稽古,太祖皇帝启运建极。
太宗皇帝重华浚哲,以道德有天下,一海内,贻谋真宗皇帝,丕承谟烈,与天合德。
上帝昭假,圣祖感通,确然发挥(缺),稽天若躬受明明之命,无传于秦汉,不畀于晋唐。
自我创见,起轶振古。
大中祥符元年正月,天书降左承天门。
六月,降泰山
十月奉天书东封,加上上卿九天司命真君宝册。
五年十月廿四日圣祖延恩殿,语上曰:「吾赵之始祖也,奉帝命下管赵氏」。
于是款延飙驭,肃奉灵训,叙邃古抚世之隆名,告万年有邦家之宝历,乃大赦天下,以其日为圣降节,崇上尊号曰「圣祖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缺)」,行使君才智高(缺)于为政既素协□,欣然奉诏,即日选□史之干敏与道士之精勤者任其事,躬行晨夕,察漫惰。
鸠工度材,妙出心计,帑不伤财,民不夺力,因旧创初,一新轮奂。
晬容增穆清之光,真官俨拱侍之列。
周廊庑以警卫,设重扃以禦侮。
昔未合者,皆准帝制。
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告成奉安。
祥云瑞气,来格来下,帝车□与,弭节有裕。
民大和会,罔不欢呼,有依有凭,如临父母。
一日,本观宿德虚一大师子灵道正施若谦、副正徐得宁踵门内谒,子灵拱立,指施、徐而请曰:「增修圣祖殿既奏功矣,二子盖郡所选精勤者,实存心夙夜宣劳,相成殊庭,愿执事为之记」。
敦儒谢老罢不能,而勤请不已,至于再,至于三四。
因俯伏深思,求于古训,则商有烈祖中宗之颂曰:「自天降康,丰年穰穰。
来假来飨,降福无疆」。
周有雍禘大祖之颂曰:「燕及皇天,克昌厥后。
绥我眉寿,介以繁祉」。
是皆商周臣子举尊祖之盛,归美报上而作也。
矧维圣祖天尊大帝保祐本朝大定万年之业,皇帝陛下昭孝事祖,钦崇禋祀,方龙受光明盛大之福,增华灵宇,草莽贱臣曷敢不策砺耋,纪述熙事,以竭臣子之忠?
乃默默负愧于商周之士哉?
矍然揖二三子曰:「诺」。
退而洗心斋戒,再拜稽首为之记。
绍兴二十七年十月一日左朝请郎致仕维扬朱敦儒记。
洪熙古刺水歌同全谢山(铜罐上刻云洪熙元年熬造古刺水一罐净重八两罐重三觔) 清 · 厉鹗
 出处:樊榭山房续集卷第四
哀牢九隆汉所开,唐代六诏争喧豗。
玉斧画河段氏立,阿𧞔殉节梁王摧。
濠梁真人设郡县,炎徼西南俱革面。
分司古刺始羁縻永乐四年大古刺土酋泼地那浪入贡立宣慰司又立小古刺长官司,贡琛莽怕旋来见洪熙元年底马撒宣慰司署古刺司妹婿跌倒莽怕入贡)
取宝船回恤远夷,万方辐辏仁宗时
此香不减芬陀味,此水应超苏合池。
甲煎百和花盈缶,六一泥封篝火后。
斑衣染麝鐻耳酋,珠络挈瓶马郎妇。
熬成细字镌青铜,进入春风生六宫。
一洒罗衣长不灭,氤氲愿与君恩终。
可怜债帅如香尉,购得朱门媚权贵。
分宜遗臭塞两仪,当时压倒龙涎气(籍没严氏有洪熙宣德古刺水十三罐)
枕顶馀芳世庙修,御衣小炷纯皇留。
南都谱记春桥顾,勋戚方传恭顺侯
华胥旧事无人识,流落江南并江北。
金仙铅泪一函中,梦破香销弹不得。
大汉韶州云门山大觉禅寺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碑铭 南汉 · 陈守中
四言诗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二
原夫真空无相。劫火销而性相何来。妙法有缘。元气剖而因缘何起。造化莫能为关键。元黄不可为种根。乩乎十号之尊。出彼三祇之劫。增莫知而减宁睹。讵究始终。望不见而名无言。孰去住。不有中有。不空中空。匪动匪摇。常寂常乐。拘留孙之过去。释种圆明。毗婆尸之下生。元符合契。繇是修行道著。相好业成。爰授记于定光。乃度人于摩竭。自是一音演说。二谛宏宣。开八万法门。化三千世界。大乘六而小乘九。慧业难基。欲界四而色界三。昏波易染。所以兴行六度。接引四生。求真者竞洗六尘。修果者咸超十地。尽使昏衢之内。俱萌舍筏之心。大荫人天。俾居净土。其后衣缠白氎。屣脱金沙。示无住之身。现有终之理。于是迦叶结集。阿难證真。递付心珠。住持法藏。象教远流于千辇。觉花遍满于十方。马鸣兴护法之功。龙树显降魔之力。师师相受。法法相承。大化无穷。不可思议。而自我祖承运。明帝御乾。符圣梦以西来。图粹容而东化。金言玉偈。摩腾行首译之文。鹿苑鸡林。佛朔遂身游之化。迨于魏晋。迄至隋唐。达理者甚多。得道者非少。其如历帝历代。有废有兴。未若当今圣明钦崇教相者也。伏惟睿圣文武隆德高明宏道大光孝皇帝陛下德参覆载。道合照临。叶九五之龙飞。应一千之凤历。承帝喾有尧之庆。鸿业勃兴。体下武继文之基。圣功崛起。每念八纮纷扰。九土艰虞。耀干戈弧矢以宣威。救生灵涂炭。用声明文物而阐教。致寰宇雍熙。栉沐忘劳。凿大禹之所未凿。造化不测。开巨灵之所未开。庆云呈而甘露垂。嘉谷生而芝草出。其于儒也。则石渠金马。刊定古今。八索九邱。洞穷渊奥。其于道也。则探元抱朴。得太上之妙门。宝箓灵符。授虚皇之秘诀。于几暇既崇于儒道。注宸衷复重于佛僧。是妙奉三宝于虚□福万民于寰宇。绀宫金刹。在处增修。白足黄头。联辰受供。而乃频彰瑞感。显应昌期。矧以韶石奥区。曹溪胜地。昔西来智药三藏。驻锡于曹溪。曰一百七十年后。当有无上法宝。肉身菩萨。于此兴化。学道者如林。故号曹溪曰宝林也。二十八祖之心印达摩东传。三十三代之法衣祖师南授。洎六祖大师登正果之后。所谓学者如林。天下高僧。无不臻凑者矣。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者。则别㯋一枝也。大师澄真不浑。定性自然。驰记莂之高名。蹑迦维之密行。慧灯呈耀。智剑发硎。六根净而五服清。不染不著。四果證而三明朗。自悟自修。启禅门而定水浤澄。搜律藏而戒珠莹澈。水上之莲花千叶。清净芬芳。空中之桂魄一轮。孤高皎洁。机无细而不应。道有请而必行。故得百福庄严。万行圆满。尽诸有漏。达彼无为。大师讳文偃姓张氏吴越苏州嘉兴人也。生而聪敏。幼足神风。不杂时流。自高释性。才逾丱岁。便慕出家。乃受业于嘉兴空王寺律师志澄下为上足。披经译偈。一览无遗。勤苦而成。依年具尸罗于常州戒坛。初习小乘。次通中道。因闻睦州道踪禅师关钥高险。往而谒之。来去数月。忽一日。禅师发问曰。频频来作什么。对曰。学人已事不明。禅师以手推出云。秦时𨍏轹钻。师因是发明。微而有理。经数载。策杖入。造于雪峰会下。三礼之后。雪峰和尚颇形器重之色。是时千人学业。四众咸归。肃穆之中。凡圣莫测。师朝昏参问。寒燠屡迁。昂鹤态于偫流。闭禅扉于方寸。因有僧问雪峰曰。如何是触目不见道。运足焉知路。雪峰曰吽。其僧不明。举问师。此意如何。师曰。两斤麻。一疋布。僧又不明。复问何义。师曰。更奉三尺。僧后问于雪峰。峰曰噫。我常疑个布衲。其后颇有言句。繁而不书。乃于众中密有传授。因是出会。游访诸山。后雪峰迁化。学徒问曰。和尚佛法付谁。峰曰。遇松偃处住。学徒莫测。偃者则师之法号也。遗诫至今。雪峰不立导。未届于曹溪。旋谒灵树故知圣大师。(如敏长老)以识心相见。静本略同。俦侣接延。仅逾八载。丁丑。知圣忽一日召师及学徒语曰。吾若灭后。必遇无上人为吾茶毗。及戊寅岁知圣大师顺寂。恰遇高祖天皇大帝驾幸韶阳。至于灵树。敕为焚爇。果契前言也。师是时奉诏对扬。便令说法。授以章服。次年。又赐于本州为军民开堂。师据知圣筵。说雪峰法。牧守何希范礼足曰。弟子请益。师曰。目前无异草。是日问禅者接踵。其对答备传于世。师尔后倦于延接。志在幽清。奏乞移庵。帝命俞允。癸未。领众开云门山。搆创梵宫。数辇而毕。莫不因高就远。审地为基。层轩邃宇而涌成。花界金绳而化出。晓霞低覆。绛帷微衬于雕楹。夕露散垂。珠网轻笼于碧月。匼匝尽奇峰秀岭。逶迤皆泼黛堆蓝。泉幽而声激珠玑。□而势拿空碧。由是装严宝相。合杂香厨。抠衣者岁溢千人。拥锡者云来四表。庵罗卫之林畔。景象无殊。耆阇崛之山中。规模匪异。院主师传表奏造院毕功。敕赐额曰光泰禅院。至戊戌岁高祖天皇大帝诏师入阙。朝对有容。因宣问曰。作么生是本来心。师曰。举起分明。知师洞韫元机。益加钦敬。其日欲授师左右街僧录。逊让再三而免。翌日。赐师号曰匡真大师。延驻浃旬。赐内帑银绢香药。遣回本院。厥后常注宸衷。频加赐赉。寻伏遇中宗文武光圣明孝皇帝缵承鸿业。广布皇风。廓静九围。常敬三宝。复降诏旨。命师入于内殿。供养月馀。仍赐六铢衣钱绢香药等。却旋武水。并显赐塔院额曰瑞云之院宝光之塔。师禅河浩淼。闻必惊人。有问禅者。则云正好辨。有问道者。则云透出一字。有问祖师意者。则云日里看山。凡所接对言机。大约如此。了义元远法藏幽微。化席一兴。岁华三纪。师于生灭处。在色空中。来若凤仪。作僧中之异瑞。去同蝉蜕。为天外之浮云。于屠维作噩之岁。四月十日。寝膳微爽。动止无妨。忽谓诸学徒曰。来去是常。吾当行□□命侍者奉汤。师付汤碗于侍者曰。第一是吾著便。第二是汝著便。亟令修表。告别君王。乃自札遗诫曰。吾灭后。不得敩俗着孝衣哭泣。备丧车之礼。则违我□□□也。付法于白云山性大师志庠。其日子时。瞑目怡颜。謺足而化。呜乎。化缘有尽。示相无生。端然不坏之身。寂尔归真之。惠海虽乾于此界。法山复化于何方。风云惨澹以低垂。众鸟悲鸣而不散。学徒感极。瞻雁塔以衔哀。门客恋深。拜禅龛而雪涕。以当月二十有五日。诸山尊宿。四界道俗。送师入塔。寿龄八十六。僧腊六十六。香飘数里。□□一隅。护法龙神。出虚空而闪烁。受戒阴骘。现髣髴之形容。其后诸国侯王。普天僧众。闻师圆寂。竞致斋羞。而后一十七年。我皇帝陛下应天顺人。垂衣御极。顺三灵而启圣。绍四叶之耿光。大振尧风。中兴佛法。至大宝六年岁次癸亥八月。有雄武军节度推官阮绍庄。忽于梦中见大师在佛殿之上。天色明朗。以拂子招绍庄报云。吾在塔多时。汝可言于李特达。(秀华宫使特进李托也)他奏闻。为吾开塔。绍庄应对之次。惊觉历然。是时李托奉敕在韶州。于诸山门寺院修建道场。因是得述斯梦。修斋事毕。回京奏闻。圣上谓近臣曰。此师道果圆满。坐化多年。今若托梦奏来。必有显现。宜降敕命。指撝韶州都监军府事梁延鄂。同本府官吏。往云门山开塔。如无所坏。则奏闻迎取入。梁延鄂于是准敕致斋。然后用功开凿。菩萨相依稀旋睹。莲花香馥郁先闻。须臾。宝塔豁开。法身如故。眼半合而珠光欲转。口微启而珂雪密排。髭发复生。手足犹软。放光于方丈。晃耀移时。兴瑞雾于周回。氤氲永日。即道即俗。观者数千。灵异既彰。寻乃具表闻奏。敕旨宜令李托部署人船。往云门修斋迎请。天吴息浪。风伯清尘。直济中流。俄达上国。敕旨于崌崃步驻泊。翌日。左右两街。诸寺僧众。东西教坊。四部伶伦。迎引灵龛。入于大内。螺钹铿锵。于玉阙。幡花罗列于天衢。圣上别注敬诚。赐升秘殿。大陈供养。謺启斋筵。排内帑之瑰珍。馔天厨之蕴藻。列砌之骊珠斛满。盈盘之虹玉花明。浮紫气于皇城。□灵光于清禁。圣上亲临宝辇。重换法衣。谓侍臣曰。朕闻金刚不坏之身。此之谓也。于是许偫僚士庶。四海蕃商。俱入内庭。各得瞻礼。瑶林畔千灯接昼。宝山前百戏联宵。施□□□不可殚纪。以十月十六日乃下制曰。定水澄源。火莲发艳。夙悟无生之理。永留不朽之名。万象都捐。但秘西乾之印。一真不动。惟馀南祖之灯。韶州云门山證真禅寺匡真大师。早契宗乘。洞超真觉。虽双林示灭。十七年靡易金躯。只履遗踪。数万年应回葱岭。朕显膺历数。缵嗣丕图。洎三朝而并切皈依。乃一心而不忘回向。仰我师而独登果□在冲人而良□叹嘉。宜行封赏之文。用示褒崇之典。赠大慈云匡圣宏明大师。證真禅寺宜升为大觉禅寺。重臣将命。乳奠坤仪。太常行礼于天墀。纶诰宣恩于云陛。固冥垂慈贶。密运神通。资圣寿于延长。保皇基于广大。师在内一月馀日。圣泽优渥。七宝装龛。六铢裁服。颁赐所厚。古今难伦。当月二十九日。宣下李托部署。却回山门。有参学小师双峰山长老广悟大师赐紫竟钦温门山感悟大师契本云门山上足小师悟大师常宝等。同部署真身到阙。亦在内庭受供。恩渥异常。其诸上足门人常厚等四十馀人。各是章衣师号。散在诸方。或达禅机。或名高长者。在京小师明大师都监内诸寺赐紫常一等六十馀人。或典谋法教。或领袖沙门。臣才异披沙。学同铸水。虔膺凤旨。纪实以难周。愧匪雄词。勒贞珉于不朽。乃为铭曰。
于穆大雄。
教敷百亿。
亭育二仪。
提携八极。
不灭不生。
无声无色。
卓尔神功。
昭然慧力(其一)(一章)

化无不周。
道无不备。
法既流兮。
教既布矣。
爰未灭乐。
归乎妙理。
宝性真宗
枝分风靡(其二)(二章)

祖祖传心。
灯灯散烛。
诠谛腾镳。
圣贤交躅。
种种津梁。
门门杼轴。
正觉广焉。
寻之不足(其三)(三章)

厥有宝林。
重芳一叶。
布无上乘。
登无上楫。
法炬曈昽。
尼珠炜煜。
拯溺迷津。
救焚尘劫(其四)(四章)

南北学徒。
抠衣朝夕。
无醉不醒。
无昏不释。
示其生焉。
来彰慧绩。
示有灭焉。
归圆真寂(其五)(五章)

湛然不动。
塔韫宝光。
玉□弥赫。
金相弥庄。
时乎未来。
我则晦藏。
时乎至矣。
我则昭彰(其六)(六章)

爰于明朝。
现兹法质。
如拨障云。
重舒朗日。
瑞应皇□福隆帝室。
圣览祯祥。
恩颁洋溢(其七)(七章)

三翼沿溯。
千里请迎。
迎来丹阙。
设在三清。
金银罗列。
琼璧堆盈。
俄生紫气。
潜覆皇城(其八)(八章)

陈供席。
夜奏笙歌。
施亿宝贝。
舍万绮罗。
神倾薝卜。
天降曼陁。
前佛后佛。
显应斯多(其九)(九章)

明明圣君。
仁仁慈主。
圣比和风。
慈同甘雨。
祚与天长。
教将地固。
勒之贞珉。
永芳千古(其十)(十章)
大荐福寺重修塔记 北宋 · 李壄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二五
长安城之西南三里馀,有寺曰大荐福。
唐高宗时立为献福寺,至天授元年始改荐福,并御书飞白额。
中宗大加营饰,以神龙年后翻译佛经并于此院。
按《两京记》:西北隅荐福寺,浮图院实景龙中宫人率钱造立,浮图凡一十五级,高三百尺,为祈福之地。
景龙至本朝政和丙申三百九十二年,风雨摧剥,檐角垫毁。
有山谷迂叟因出往游,偶见是事,喟然伤乎岁月浸久,将就倾圮,使夫妙缘圣迹,寂寥数百年来,未有修崇之者。
众但咨嗟,莫能办集。
盖此巍然宝塔,寔为诸佛无量劫来薰修妙行,誓愿所成,灵牙舍利,悉贮其中,普为一切众生作大高广福田,故我喜于修完,勇跃成就,愿此殊胜净行,利乐无穷。
普沐妙因,岂不韪哉!
于是负粮襄费,自竭其力,虽一毫不假于人。
是年二月己卯兴功,越四月戊寅告成,洎以徘徊副屋,堕砖所击,上漏下湿,损弊尤甚,悉皆修完,遂复一新。
由是观者如堵,凑沓赡仰,众复归向,溥发善缘。
始山谷子庐于临泾之白龙庵中,方宴坐间,嗒然隐几而寐,梦现一宝塔,白光亘天,踌躇之间,傍有人云:「此乃般若宝塔也,子欲游乎」?
梦中谓曰:「宝光充塞,殆不能前」。
又若有云:「但随吾行于光明中,往来升降,洞彻无碍」。
蘧然惊觉,所梦宝塔犹在目前,移时方散。
后二年获修此塔,以白垩饰之,素光耀日,银色贯空,正如梦中所见之像,略无少异,何报应之若是耶?
愿力冥契,成就斯缘,喜揭庆赞,聊纪梗槩云。
大宋丙申政和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李壄记。
劝缘住持传法沙门永明立石。
按:《金石萃编》卷一四七。又见《考古》一九八五年第一期。
宝塔传开宝五年正月一日 唐末宋初 · 释赞宁
 出处:全宋文卷四○
阿育王宝塔者,乃如来真身舍利所藏处也。
昔世尊入王舍城乞食,路逢童子聚沙为戏,见佛威仪,心生欢喜,即以沙土为面,殷勤奉施。
佛授记曰:「此童子,吾灭度后,于阎浮提作铁轮王。
有大威德,四大洲中悉皆臣顺。
取吾八塔真身舍利,造塔供养」。
灭度后,果符昔记。
阿育王有大神力,能役鬼神,于一夜中碎七宝屑成八万四千宝塔。
彼时有耶舍尊者,于五指间放八万四千道光明,诸天、夜叉众各随光中往四天下,遇八吉祥、六殊胜地,乃安一塔。
今皇宋轮王统领国土,有一十九所,显晦不同。
其显者,与国为福、与民为利也。
明州鄮山所现者,乃其一也。
西晋太康中,有刘萨诃者,并州离石人
生在畋家,弋猎为活。
得病至死,见一梵僧,语曰:「汝罪深重,应入地狱。
吾悯汝,故宜往洛下、齐城、丹阳会稽阿育王宝塔处,顶礼忏悔,得免此苦」。
既苏,改业出家,法名慧达,或云法达,如指南行。
会稽,海畔山泽,处处求觅,莫识基绪。
悲恼烦塞,投告无所。
偶于一夜,闻地下钟声,即精诚恳切,经于三日,忽舍利宝塔从地涌出,光明腾耀。
塔相青色,似石非石。
高一尺四寸,广七寸。
五层露盘,四角挺然。
四面窗虚,中悬宝磬。
周以天王及诸佛菩萨、善神、圣僧、天人等像,相极精细。
瞬目注睛,见八千像状咸悉具焉,可谓神功圣绩,非人智之所及也。
既见塔,悲喜无量,昼夜精勤,礼拜忏悔,瑞应颇多。
按传中刘萨诃者,乃利宾菩萨示现,岂偶然也?
鄮县古城在勾章东三百馀里,其宝塔即县界孝义乡也。
地志云:「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此其一也」。
《舆地志》云:「释迦弟子能役使鬼神。
一日布于四天下,造佛骨宝塔八万四千,皆从地出」。
会稽记》云:「东晋丞相王导初过江时,有道人神采不凡,言从海上来,相告曰:昔与阿育王同游鄮县,安真身舍利塔
阿育王与真人捧塔飞空入海,诸弟子攀引不及,一时俱堕,化为乌石,石如人形」。
《名僧传》云:「昔有神人捧塔飞行海上,弟子中有未得道者,堕地化为乌石,犹作人形,上有袈裟纹缕。
郡守褚琰遣使取看,奇之。
至今村名『塔墅』、岙名『乌石』也」。
晋义熙元年安帝敕于鄮山造塔亭、禅室,度二七僧住持守护。
宋文帝元嘉中,遣陈精并僧道祐广兴创建。
凿基下,得大石函,盛玻璃钟,覆以铜镜。
又以金合盛银罂,安三法身舍利并迦叶佛爪一,其色红;
发一茎,伸之数尺,置之成螺。
宋文帝诏造木浮图三级藏之,厚赐供给。
竟陵王发使奉珍异供施,闻三级木塔未至崇敞,欲增成五级。
忽梦神人告曰:「阿育王塔无用增修」。
王问其故,答曰:「三十年后有大力人兴世增添耳」。
梁武帝普通三年,敕建木浮图、堂殿房廊,赐额「阿育王寺」,著作顾允祖作碑记记之。
大同五年,上座僧绶奏木浮图隳损,敕岳阳王萧察增修至五层。
施黄金五百两,铸金铜像四百躯,写经论五百卷,铸四大铁鼎以镇四角,敕孙昭凡百供应,付武帝、昭明二真,安于塔内。
萧察取石函内舍利三颗浴之,咒曰:「浮者,进上皇帝」。
其最大者浮,遣主书吴文宠、僧琏等四法师同进。
因敕免庄赋,调给兵士三千人,于寺外庄置营防卫。
定襄侯萧祇、陈留阮孝、鄮人黄玑、会稽太守蔡兴宗散骑常侍王仲和太学博士顾谐、东宫直侍王仲达并梁朝名士,悉倾心皈向。
陈宣帝遥敬此塔,度二七僧。
越州昌乐杨异、勾袁不约信向尤笃。
唐太宗世,鄮县王昭,游礼近寺,望见木塔第三层上有二人立,皆举手托四级西南角。
遂问僧智悦曰:「何人修塔」?
答曰:「不曾修」。
因说所见。
遣人上塔验之,其四层西南角㭿栱果坏。
令曰:「善神示之,欲弟子修耳」。
遂即修之。
敏法师领徒至寺,一月敷讲,道俗聚集。
夜中,有人见百馀梵僧绕塔行道,以此询众。
寺僧曰:「此常有之」。
永徽元年会稽处士张太元到寺礼塔,与僧智悦连床寝息。
半夜,闻塔前诵《金刚般若》,了了分明。
二人往看,一无所睹。
垂拱二年越州士曹唐元默迎塔到州,精严供养。
女婿杨氏醉入道场,宝塔忽然飞去。
元默惊心,作礼怅望,乃见在西家屋上,即送还本寺。
中宗皇帝远加敬仰,敕送供施,仍降诏委栖旷和尚如法香火。
国清智晞尊者到寺,礼八万四千拜,旋绕数周,忽感紫文印于右臂,方整明亮,终身不没。
临终,谓弟子曰:「众圣封印,心无虚焉。
吾定生弥勒内院矣」。
肃宗朝,内供奉子璘者,□州人也。
归省所亲,经宿岳庙,神人告曰:「汝母在此受业」。
璘闻,悲不自胜。
乃问曰:「我母何罪而至于此」?
神曰:「为师少年头疮,多用鸡白调药疗之,因招罪苦」。
璘告神释免,神曰:「罪系有分,免即何缘?
若要免之,往鄮山舍利宝塔」。
璘径到寺,方礼四万拜,母于塔前云里现身,曰:「吾承汝力,已生忉利」。
璘遂止寺,终身礼敬。
僧宗亮诗云:「铁轮王使鬼神功,灵塔飞来鄮岭东
有客不随流水去,磬敲疏雪淡云中」。
武宗澄汰沙门,塔止越州府库。
宣宗重兴教法,塔入开元寺
鄮山论请,开元固执。
观察判官蒯希逸判云:「譬如人家宝物,失之多年。
本主既认,便须给还」。
太守王龟依判遣送归育王
大中庚午岁正月斋日,八千许人传塔供养,天花纷纷而落。
其花如雪,众以手擎,旋即镕液。
至夜初,又放五色光明。
是年,有新罗僧夜入盗塔,手捧绕亭,亘夜而行,不离本处。
懿宗咸通中观察使杨严奏,舍利宝塔灵异,实国内福境,敕度三七僧,精严香火。
天祐中太守黄晟,本奉化人也,迎塔往故乡供养。
上船顿重,加人助力,亦不能举。
叹曰:「地薄无缘」!
遂止。
钱武肃贞明二年丙子十二月,遣弟铧并僧清外、鸿泽等,具船舫、香花迎舍利宝塔
明年上元夜,回止西陵岸,放光照明,江中如昼。
武肃王躬扶彩辇从行至罗汉寺,广陈供养。
一僧顶戴,手搦一角,忽然堕地,随手安著,屼然不动。
僧统今諲至晚虔祷,遂见其角火星迸散,始知神力补铸耳。
丁丑岁,敕造木浮图九层,戊寅二月八日毕工。
四月八日,安舍利塔第三层七宝龛中。
尔后累岁,凡大会斋日,多睹光明。
钱文穆王深加礼敬,以职事殷繁,请僧代礼宝塔,其诚信如此。
元帅大王戊申重修彩绘,其年九月二十六日,放大光明。
周显德戊午岁二月中翰林承旨陶谷来锡命礼,入寺敬礼,见舍利红色,自谓吉祥,再拜不已。
副使司天少监同至,谓知塔大师义伦曰:「是塔必不倾侧,它日必平陷耳」。
至今四月十一日,果为延火所焚,舍利宝塔迎在龙华寺
壬戌岁,王旨再造木塔,遂于第二层安贮。
中龛百宝庄严,观瞻者乱目。
设黄金宝座,挂悬珠玉。
元帅大王因览《大众毗尼部》,见吉利王为迦叶佛造塔,金薄覆上,寻遣指挥使凌超重加甃砌庄饰,造檀香殿。
雕锼精丽,百宝珠璎,风触振响,音如天乐。
别造金塔,极丽穷华。
设使湘宫往制,胡后前规,亦未足侔也。
舍利宝塔,世人少知灵异。
据《感通传》,天人曰:「今鄮县阿育王古塔;
小塔是贤劫初佛者,有迦叶佛臂骨,非人所见,罗汉将往铁围山」。
若究此文,则有二塔:一将往铁围,是迦叶佛骨;
一刘萨诃求出者,是释迦舍利,乃即今人天恭敬者。
且以神功不朽,岁记深长,虽补前文,难述未来之瑞应;
更祈后哲,好编无尽之徽猷。
赞宁想乾□□笔之馀,虑多遗坠,仰宋统天之□,思欲播扬,与劫齐修,惟高不动者也。
时开宝五年岁在壬申正朔撰。
按:《阿育王山志》卷一三,乾隆二十二年刊本。
镇海楼 明末清初 · 屈大均
渺瀰祝融汪,嘘噏鹑火房。
房中一都会,番禺为纪纲。
二山虽卷石,亦为南岳宗。
层楼何穹然,作冠玉山冈。
五重若棋累,势与云低昂。
屹屹出崇堞,盘基何堂皇。
绝地无根株,茎台四相望。
虚无若蜃气,含吐朝霞中。
日月互穿穴,玲珑贯榑桑。
飞榱袅千尺,悬栋森成行。
随风或远近,岳立仍中央。
神明所凭依,奠我勾蛮疆。
楼南何所见,牂牁浮青苍。
万里作南渎,崩奔从夜郎
三江汇惊涛,海珠扼其亢。
浮沉一地脯,险若三门当。
潮汐苦相沓,秋咸水益涨。
鱼蟹负阴火,与蚌争胎光。
水怪纷往来,一一交精爽。
番舶逐鳌呿,倏忽非乘风。
帆穿吞舟鱼,自口出中肠。
自谓黑山中,安知非溟洋。
瑰货所委输,辐辏交三城。
小者牛头舶,大者独木樯。
我舰空飞云,莫敢与颉颃。
纷纷白黑艚,视之犹凫跄。
楼北何所见,白云连北邙。
蜿蜒自衡岳,孕精岣嵝峰
丹台矗鹤舒,石室开龙骧。
菖蒲翳溪路,𥯨簩阴苑墙。
韸韸流花水,郁郁扶荔乡
地肥宜畜牧,騊駼与羱羊。
鸣箛归紫驼,吹角来黄獐。
水草胜朔漠,甘美无盐霜。
马食多禾苗,湩乳成酒浆。
人头岭已平,沟壑无馀香。
白狐既悲啸,黄狐复跳梁。
人膏作青燐,白昼迷阴阳。
松柏何萧萧,魂魄吹无方。
楼东何所见,扶胥祠谷王
海口控虎门,诸蛮多梯航。
红毛知荷兰黑齿越裳
战退鬼楼船,白丹幸无伤。
人鱼既醉饱,洪波为不扬。
断虹一相假,飙然踰零丁。
阴墟庙貌尊,黄木牺牷芳。
百川争东朝,水帝纷来享。
楼西何所见,灵洲砥荡荡。
潮来石门辟,郁水喧鱼梁。
贪泉曰溃决,滔天谁堤防。
仕宦寡廉洁,蹄涔为之殃。
一饮丧吾宝,腥臊德以彰。
不祥兹盗泉,沛然南海放。
生民骨髓尽,为患何时终。
楼上何所见,南戍垂精芒。
五星东井环,越门蒙馀光。
赵佗以偏霸,与汉争雌雄。
客星出牵牛,士燮亦奋兴。
流人纷依归,苟安免夷创。
月食牛女间,刘晟以陨亡。
荧惑入南斗,建德丧其邦。
南斗越司命,自昔多灾祥。
上天苦悬象,占验谁能明。
所希老人星,常见吾闺庭。
寿光秋分,俾我尊母康。
再拜向南极,配月如长庚。
长庚何依依,为予当丙丁。
楼下何所见,南武馀离宫。
倔强乃朝汉,朔望兹回翔。
老夫反天性,一州安足强。
椎髻祗自外,窃据诚何功。
苔生呼銮道,草没瘗剑场。
木棉拂绮疏,参差连赭桐。
枝枝女珊瑚,叶叶山凤凰。
粪香越王鸟,衔穗仙人牂。
甡甡茂林下,蹲倚当丹床。
是为罗浮麓,朱明此潜通。
仙灵所窟宅,我来每徜徉。
不揖安期生,即拍浮丘公
招手登兹楼,揽执云衣裆。
御风复何待,飘飘明将行(以上《翁山诗外》卷一)
明洪熙古剌水歌为马嶰谷 清 · 全祖望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七峰草堂唱和集
古剌为西南极远蛮部西与缅甸邻见明史八百媳妇传南与佛郎机邻见缅甸传明永乐三年给事中周让中官杨瑄招之入贡置宣慰司二曰大古剌曰底马撒长官司五曰小古剌曰茶山孟伦曰底板曰八家塔见周让传然置司次年大古剌已并孟伦底扳八家塔三部矣(亦见周让传)野获编云洪熙元年底马撒宣慰司摄大古剌司事尝入贡明史干厓传又云永乐五年设古剌驿隶厓则又与厓接境也终明之世得见于土司传者祗茶山长官司无恙而孟伦见并于南甸若大小古剌则属缅甸缅甸传云缅酋莽纪岁死其子瑞体逃匿洞吾洞吾之南有古剌滨海割马革地与瑞体瑞体乃举众尽夺古剌之地是也滇缅录云晋王李定国尝乞师于古剌则又复国矣野穫编云古剌水为龙涎之亚在苏合蔷薇之上宫中极重之予考之左侍郎诗则其水可饮盖取以和酒最香冽不仅薰沐之用也若北平别有古辣乃地名其泉煎之足为折伤刀兵之药此与西南夷所贡各殊左诗引玉泉芦沟之水以为缘起似误合二水为一不知北平之水不可饮亦不任薰沐也
文皇高飞上帝畿,通道八蛮人九夷。
历大古剌小古剌,西南远赴风教齐。
五长官司两宣慰,周夕郎功著驿鞮。
滇王何处北汉大,五千里外增藩篱。
梁州地灵最崛奇,禹贡二川所分釐。
南金沙会岷江出,北金沙引黑水驰。
桑经郦注愧未尽,大荒为待博物稽。
此其大者配九山,更有馀润成土宜。
难河之水清涟漪(大古剌有南难河),诸峒异香怪陆离。
龙脑鸡舌并麝脐,苏合兼车如江麋。
烟煴百和醇且旨,芳馨一直沁心脾。
贡之天子入内府,浴罢一杯便啜醨(见唐氏天启宫词)
县官元气正旁魄,神膏醍醐过五齐。
洞天三十六宫天浆饫,福地七十二府地泽怡。
以通神明疏渣滓,酿出乾端与坤倪。
浓于崖蜜甜于饴。
犁庭三出威绝域,此水曾偕玉食携。
贮之铜瓶志铢两,岁月进奉均留题。
太素色映黄琉璃,袭以古剌锦襹褷。
守成令辟首仁庙,六服岁见无差池。
摩挲署书考时代,犹识纪元在洪熙
在昔西南记职贡,昆明有露曰蔷薇
妙香尚出此水下,妃子千群洒里衣。
遐方异物虽不贵,要亦王会所会归。
圣心诚如玄酒淡,万国争饮醴泉嬉。
土官兼并不可诘,缅甸干厓世羁縻。
我抚此水三太息,考證遥遥拾坠遗。
接境已亡底马撒,近界但闻佛郎机
谷洛门馀淮汝竭,九庙黄流涸辙悲。
莱阳侍郎坐圜扉,谁投一盎慰朝饥。
引领长陵不下咽,哀吟清泪纷淋漓(见左侍郎诗)
可怜崎岖皭火投,南徼诸公中泥中露歌式微
折足生还邓都督,曾记包胥九顿仪(邓诏)
弃馀流落归好事,足补故宫文献资。
三百年来废兴感,拟之渭流涨水脂。
李时勉诗笺 清 · 永瑆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每抚诗笺感昔贤,墨痕满目意凄然。
金瓜事惨洪熙世,木校身危正统年。
指鹿朝廷谁直道,多鱼将帅竟生还。
诸生亦见何蕃辈,肯为孤臣伏阙前。
祭从母王硕人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九七、《省斋文稿》卷三八
维淳熙七年岁次庚子九月庚戌朔九日戊午,甥具位周某谨遣保义郎充本府主管进奉刘晟以清酌蔬食之奠,致祭于从母太硕人王氏之灵。
呜呼!
外王父息女有归者六人,太硕人其孟也。
诸季不幸,往往蚤世。
久者已五六十年,近亦三四十年矣。
惟太硕人富贵寿考,岿然独存。
有德有年,有子有孙。
岁频九十,乃以疾逝。
五福具备,可谓盛哉!
某以茕然孤甥,夙荷怜抚。
不侍颜色,于今九年。
念外家之日微,伤永感之岁久。
闻讣痛绝,不知哀涕之横流也。
属有列于朝,无由拊棺一恸。
遥致奠酹,肝心为摧。
呜呼哀哉,尚飨!
金丹诗四十八首 其六 北宋 · 张继先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三部
采阴丹法起何时,后汉刘晟亦自迷。
不免轮回归复道,岂将淫欲益愚痴。
狗猪行状称为妙,神鬼阴谋不可欺。
争似无为清静道,一炉金就养婴儿。
岭南荔支 其五 己卯 清 · 阮元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研经室四集诗卷十一
红云宴罢有降王十国春秋南汉后主本纪大宝三年帝命荔支熟时设红云宴以乐后宫岁以为常宋史刘鋹太宗蒋讨晋阳召近臣宴预之言朝廷威灵四方僭窃之主今日尽在座中旦夕刘继元又至臣率先来朝愿执梃为诸降王长太宗大笑),马上珠鞍入大梁(御批通鉴辑览鋹性巧绝其宝货燔爇之馀尚存美珠四十六瓮尝以珠结鞍勒为戏龙之状极其精妙以献宋主谓左右曰鋹好工巧傥能移于治国岂至灭亡哉)
此果竟难降得去,自应也号小南强十国春秋南汉中宗本纪乾和十四年周遣使来聘帝欲盛誇岭南之强馆接者遗使者茉莉文其名曰小南强盖讥之也宋时后主入汴诸臣不识牡丹有朝臣谓之曰此名大北胜盖报之也)
试礼部奏名特奏名进士制策乾道二年三月九日 南宋 · 宋孝宗
 出处:全宋文卷五二二三
朕以不敏,嗣承大宝,循尧之道,于兹五载,寤寐俊秀,始得亲策于庭。
子大夫袖然待问,必有崇论远虑,副朕详延。
盖闻唐虞之世,法度彰,礼乐著,不赏而民劝,画像而刑措,都俞赓歌不下堂,而天下治,朕甚慕之。
今朕夙兴昃食,兢兢业业,惧无以协帝华而绳祖武,若涉渊冰,未知攸济。
间者设举荐之科,下聘召之命,而寔材犹未出也;
塞徼幸之门,申奔竞之禁,而公道犹未行也。
广言路,恢治具,而纪纲未立;
择守令,务宽恤,而民俗未裕。
赃墨之刑非不严,而未能使人皆君子之行;
钱谷之问非不勤,而未能使国有积年之储。
屯田以实塞下,或谓兵不如农;
改弊以赡邦用,或谓铁不如楮。
岂为之不得其要欤,抑文胜而弊难革欤?
何视古之弗及也!
夫内修政事,宣王所以兴周;
综核名寔中宗所以隆汉。
考之方策,其施行之迹何如?
子大夫通达古今,明于当世之务,凡可以移风易俗,富国彊兵者,悉陈无隐,朕将览焉。
按:《宋会要辑稿》选举八之一○。第五册第四三七九页
刘东山先生行边三首 其三 明 · 储巏
 押先韵
天骄未能绝,古人重守边。
刍粟既飞挽,士卒仍屯田。
何为肉食人,此法日弃捐。
兹行理军实,重见洪熙前。
吾闻塞下议,诏许司徒专。
得志贵一时,成功论百年。
丁宁诫边吏,中国方晏然。
范氏义庄申严规式记嘉定四年三月 南宋 · 高矩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四一、《吴都文粹》续集卷一三
物本天,人本祖,闾阎之人,有视其祖之子孙如路人,相毁訾相并兼如仇敌者,不知本尔。
矩少读《范文正遗事》,公居平语子弟曰:「吾吴中宗族甚众,于吾固有亲疏,然吾祖宗视之则均,是子孙固无亲疏也,吾安得不惜其饥寒哉!
且自祖宗以来,积德百馀年始发于吾,得至大官,若富贵而不恤宗族,何颜以入家庙」?
矩敛衽叹曰:公之行百世之标的,公之言薄俗之针砭也。
吾乡居家遇有不如人意事,即因公言以自愧责,不敢有一毫恚心。
中都,获与公之孙左司谏公之柔游,见其处己静而明,际物而和,虽姿禀之懿,亦家法所自来。
一日于公几间得文正公与其兄推官帖,问以遣女乏资,共甘苦,通有无,不啻己子,使人叹玩不去手。
司谏公因言:「先祖所创义田今几二百年,聚族数千百指,虽甚窭者赖以无离散之患。
义庄故址曩因兵火为居民侵据,之柔与吾兄良器极力经理,为屋以栖义廪,馀以处族人之无家者,浸还吾祖之旧。
惟是义庄规式岁久易隳,请之朝属之乡郡,勒之坚珉,俾世守而传之无穷者,吾犹不敢懈也。
幸备位諌垣,当具本末奏陈,乞申严行饬,庶不负文正公所以责望子孙之意」。
暨得旨,遂丐予文以记,不容以不敏辞。
抑闻之,士尚志有大小,功业利泽亦如之。
方文正未遇,读书长白山,冻糜而食,人不堪其忧,而公贯通古今经济之略已具于此时。
及率言官叩阍争事,自请镇灵,迄破戎人之胆,功烈焜耀,则其惠宗族者抑馀事也。
忠宣公致身台辅,忠贤是绍,想其捐所载归亳时,文正公已心知其有子矣。
呜呼,有文正则有监簿、忠宣、右丞侍郎数贤子,厥后不炽昌竞爽,尚得为有天理邪?
谏垣所以立身承家,固已无愧于乃祖,愿益以文正、忠宣之弘猷大节自勉,公之族人又当相与扶植以成谏垣,则范氏之门益大,义廪之储益辟,义居之族益贵达,富盛相望,将不止如今之所见云。
嘉定四年三月一日中奉大夫权尚书吏部侍郎、兼权给事中、兼侍讲高矩记。
朝议大夫权尚书礼部侍郎、兼中书舍人、兼太子左谕德、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国子祭酒曾从龙书并题盖。
朝散郎左司谏、兼侍讲范之柔立石。
倦寻芳·辛卯,一九五一年 现当代 · 黄咏雩
 押词韵第一部
大通寺南汉岸禅师驻锡处。中宗刘晟赐世玉环、银钵、金襕袈裟,题额曰“宝光寺”。师蜕化,肉身存焉。南宋政和六年经略使觉民,易名“大通慈应禅院”。明万历后,寺废。清康熙六年,郡人萧子奇建复,拓地五十五亩。原有桧树天宝间植。今悉夷毁。辛卯春日,与道斋、鹜庭、藕庵过花埭,凭眺苍茫,顿有弹指华严之感。纪游倚韵,用蒲江体。
伽篮记古,沤绿凭荒,游衍能共。
云松,空认李唐移种。
土偶愁闻桃梗语,刀兵暗袭莲根孔。
总萧条、剩祝鸡篱落,冠蔬畦瓮。

更莫问、南强花事,铁柱终埋,珠鞍谁控。
宛宛流年,付与劫尘飞送。
无限江山成一唾,至今烟雨都如梦。
晚归来,怪东风、未消余冻。
尚书祠部员外郎文府君墓志铭明道二年十月 北宋 · 文彦博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文潞公文集》卷一二、乾隆《汾州府志》卷二八、嘉庆《介休县志》卷一二、光绪《山西通志》卷九九 创作地点:山西省晋中市榆次区
夫水之有原,原出之深者,其流长;
人之本祖,祖德之厚者,其嗣昌
噫!
原深而德厚者,见之于吾祖祠部府君矣。
府君讳锐字挺之本姓敬,当晋室,以犯高祖御名,改赐今姓,取文之象也。
至圣朝,以避翼祖讳,遂不复旧。
有妫之裔,迁育于姜,子完之孙,以谥为姓,自时厥后,胄绪益蕃。
或占数于平阳,或派居于蒲坂
八代祖、太尉平阳王有大勋力于中宗,载于国书,可以复视。
高祖晤,大和中鸿胪丞北都留守判官
曾王父穟时,以明经中第,守汾州参军
未几,留判归老于西河参军荣侍于膝下。
且又嘉是山水,乐其土风,乃自河东县之同果里徙居于是。
府君今为西河介休县人也。
王父沼,泽州录事参军
烈考崇远长兴中辽州平城簿,与晋高祖有丰沛之旧。
天福初龙兴大夏,凤起晋阳,遂以协赞之功,亟升出宰之任,授代州崞县,稍迁并州太谷县
虽幄中之助居多,而绵上之封盖薄。
方将偕隐,以保天和,属刘氏偏霸于太原,选用俊贤,縻以要职。
而又两宰剧县,载更郡辖,而考终于家。
有子二人,其长蚤亡,府君即其次也。
始以荫补郊社署丞,寻辟石州军事推官
太平兴国中,武车载驾,王师有征,后主率并民因垒。
太宗皇帝霈阳春之泽,封归命之侯,凡刘氏之旧臣,率度材而被用。
府君方以疾退,便于家居,且以颐养为怀,无复出处之意。
虽诏书搜访,州司敦遣,竟以疾辞,不克上道。
常以杖履浮沉于乡里,颇用文酒燕乐于友朋,故与进士温梦说、诗僧崇果、绍休辈有世外莫逆之契。
药喜弗验,坏梁斯及。
至道二年九月三日启手足于晋陵里之第,享年五十有三。
府君始娶王氏,故户部郎中丕之女也。
庆善之门,禀柔懿之德,天夺其算,先府君而亡。
有子三人:长曰洎,今为司勋员外郎荆湖南路转运使
次曰淳,郊社斋郎
次曰渊,未仕而亡。
有女一人,适史氏。
再娶郭氏,有子一人,曰渭。
府君以长子之登朝遘庆,凡四追命为尚书曹员外郎,夫人追封临沂县太君
洎娶耿氏,有子一人,曰彦博,即府君之嫡孙。
天圣五年春进士甲科,今为殿中丞、知并州榆次县,权倅西河郡事。
而耿氏蚤亡,亦以彦博预殿闺之引籍,遘农坛之展礼,得援恩例追封扶风县君
再娶申氏,封永乐县君
有子一人,曰彦若,应进士举
有女二人,长适将作监主簿鞠齐卿,故天章阁待制咏之子也;
次适进士成伟,殿中丞元吉之子。
府君之次男淳,始娶郭氏、冀氏,皆蚤亡,今娶武氏,有子四人:长曰彦先,次曰彦国,其次皆幼。
渭娶王氏。
斯皆府君贻谋积德之至厚,故子孙锡美流光之寖昌也。
彦博之生也后,不获逮事,捧遗砚以出涕,瞻画像而下榻。
尝立侍于父、叔,因习闻于话言。
曰:惟府君局量闳深,性资端厚,信行著于乡党,仁爱洽于族姻。
希蜀严之沉冥,达羲《易》之素履。
善教诸子,俾家声。
尝曰:「扶阳之门,满籯非宝;
刘氏之室,七业俱成。
吾素志也,尔曹勉之」。
惟以清白传家,不以业产为事。
识者以府君为林宗、干木,西河之后出也,所不至者寿尔。
府君弃代之年,权窆于里第之西原
今岁在作噩,利即真宅,即以明道二年十月十七日己酉得吉卜于灵石县之孝义原。
祖母临沂太君,先葬于介休县西原,陪祖考之旧封,松槚美茂,不复迁祔,从古礼也(《礼》曰:「铭者称先祖之美,旌孝孙之心也。」庸刻沈础,以识佳城。铭曰:)
王父之德,柔嘉维则。
行有枝叶,信著金石。
州党胥化,宗姻是式。
跌宕文石,涵泳典籍。
美璞中存,含华内蕴。
道屈当世,庆流后昆。
祠曹追命,密印推恩。
绵山南峙,汾流东瀰。
吁嗟佳城,兹焉宁止。
圆石勒铭,徽音无已。
道论 北宋 · 华镇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四九、《云溪居士集》卷一四
人主不能成王道,不足以绍周后;
德愧二帝,法惭文武,不足以成王道。
成王道者有六易:曰仁、曰材、曰志、曰识、曰勤、曰粹。
六者,成王道之易者也。
六易不明,则有六难:曰薄、曰弱、曰卑、曰蔽、曰怠、曰驳。
六者,成王道之难者也。
仁以存厚,厚以博爱,爱以恤民;
有恤民之心,然后有致道之质。
材以达心,心以趋善,善以成德
有成德之资,然后有济道之具。
志以立诚,诚以致远,远以图大;
有图大之谋,然后有向道之虑。
识以通理,理以辨物,物以知方;
有知方之明,然后有见道之得。
勤以从实,粹以尽美,美以致一,一以为精;
有精一之功,然后有备道之善。
由是六者而图王,易矣。
薄者,仁之反也,薄而趋恶,忠厚忘矣。
弱者,材之反也,弱而不武,善难济矣。
卑者,尊之反也,志不及大,远业晦矣。
蔽者,识之反也,明以蔽蒙,是非瞀矣。
怠者,勤之反也,为之弗敏,实斯远矣。
驳者,粹之反也,驳杂之政,纯德丧矣。
由是六者而图王,则难矣。
孝文帝恭俭自克,德厚与人,轻租除刑,息兵慎罚,使天下饮德,生民允怀,四百年间,讴吟称汉,可谓有其仁矣。
中宗赏罚必信,循名责实,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武、昭之后,微而复隆,可谓有其材矣。
世宗表章六经,钦崇道术,兴学养士,设科选贤,改正朔,定历数,讲修礼物,百度咸举,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可谓有其志而勤于从事矣。
使太宗抗高明之志,临功名而有勇;
孝武守绝世之业,见侈大而不惑;
孝宣帝霸王之政,脱习俗而无蔽,则二帝之绝德,文武之典章,尽在是矣。
惜乎卑以自弃,杂而败猷,蔽于因循,莫尽其美。
故文协成康,武资雄大,宣侔武丁,皆三代令王之比;
然而汉之声猷不足以争骛商周齐光虞夏,亦三主之过已。
前史知叹息恭俭于武帝,而不知论谦揖杂霸于文宣,其于言,殆亦有所缺欤。
策问(六)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九一、《浪语集》卷二八
问:三皇,皇也;
五帝,帝也。
孔子序《书》,断自唐、虞;
论《易》称虑羲、神农、黄帝。
太史氏纪五帝,则首黄帝,略少昊
大戴氏记宰予答问,亦止于黄帝高阳、高辛而已。
古者祖功宗德,与夫郊禘祭报之祖,皆不在昭穆之数,祭之报乃不知为何礼,虞之幕亦不知为何君。
商之三宗,宗也;
迁亳商如盘庚,其无逸如祖甲,商民求复其政,周公亟称其贤,而皆不列于宗。
宗武王严矣,若成王之守成,康王之刑厝,曾不曰宗其道。
宣王中兴之治,德非盛于成、康,于传有世宗之名。
得非三代以前,经传疏略,不可得而详说,不然皆彰灼,特孤陋未知通乎?
汉唐以来,祀丰于昵,功德之论,废而不行,求诸先儒史氏之言,盛德丰功之君,自有不可没。
汉七制,唐三宗,其人也,汉之二祖、三宗,唐之太宗,固天下无异见。
世宗之穷奢黩武,庸讵贤于节俭爱民之景?
中宗之聪察杂霸,岂多过乎明于成王之昭?
明皇、宪宗皆有始而无卒,以武宗之几振唐室,宣宗之政比太宗,且无二君晚节之瑕,而七制三宗去彼取此,何也?
光武严恭祖宗之制,迁吕后之有罪,跻薄氏之有子,所以崇高庙之配,登中宗宣帝,没元帝高祖,所以明先帝之贤,至于景、昭之号,世宗之宗,无损益焉,岂非功德污隆,虽孝子慈孙,自有百世不能改者?
宜乎后世非复异同之论。
况有先儒史氏之證,而天下之议,至今曾莫能一,岂无说邪?
诸生其推所由来,却胸中膏肓之惑。
祭法郊庙辨 北宋 · 刘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九○、《公是集》卷三七
有虞氏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
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
商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
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宗武王
《传》曰:「禘,大祭也」。
禘者,帝也。
帝者,先王之配天者也。
礼:不王不禘。
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所以明德厚者流光,德薄者流卑也。
郊者,祭天也。
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
天者物之本也,祖者人之始也,所以致尊极之意。
祖宗者,庙之不毁者也。
古者,天子七庙: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
有二祧。
祧之言超也,远庙也。
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凡祖考之庙,皆迭毁也。
其不毁,惟有功及有德者,或谓之祖,或谓之宗。
祖者,非太祖也,言后世述之也。
宗者,非宗祀也,言后世尊之也。
「何以知祖非太祖,宗非宗祀也」?
曰:「文王非周太祖武王非周宗祀也。
周人祖后稷周公宗文王」。
「何以知祖者后世述之者后世尊之」?
曰:「商有祖甲、祖乙,皆非太祖
又有中宗、高宗,皆非宗祀也」。
曰:「夏后氏不郊颛顼而郊鲧,何也」?
曰:「祖者必有功,有功则庙不毁。
鲧无功,其庙毁。
故推以配天严父也」。
「商人郊冥,何也」?
曰:「冥,诸侯也,未受命,不可称祖宗,其庙毁久矣,故亦推以配天也。
因是以见非天子不禘,非天子不郊,非天子不建祖宗,非有功德不为祖宗,非有祖宗无不毁庙。
鲧无功,故不敢食于庙,而食于郊。
食于庙为必毁,食于郊则世世修之,此之孝也。
冥无庙,故不敢与于祖,而食于郊。
与于祖为必毁,食于郊则世世修之,此汤之孝也。
因是以见庙已毁,虽有功犹不可复立。
《春秋》曰:『立武宫』。
盖刺之也。
郊者,祭之至尊者也,或配以祖,或配以父。
三代异物,有近有远,其祭不同,其所以严父配天一也」。
曰:「然则夏之郊也以颛顼,商之郊也以冥,而《礼运》曰:『杞之郊也,也。
宋之郊也,契也』。
何也」?
曰:「汤放桀,封禹之后以上公,迁鲧而郊
武王封汤之后以上公,迁冥而郊契。
《祭法》之言者,言其始也。
《礼运》之言者,言者末也。
是以二者不同也」。
谒献陵 明 · 杨士奇
七言律诗 押元韵
海宇洪熙戴至尊,愚臣殿陛最蒙恩。
常依黼扆承清问,每荷纶音奖直言。
万古兹山藏玉剑,九霄何路从金根。
馀生莫罄涓埃报,血泪横膺不忍论。